两篇献给友人的配文

此为 为朋友手稿配上的段落 的记录,致八年的友谊与那几千个在电脑前苍蝇搓手讨论脑洞的夜晚。


by Eckmann

那只兔子蜷缩在离他数英尺之遥的地面上,浑身包裹着雪白柔软的绒毛,腿部肌肉适当地紧绷,蓄势待发。它耸动着濡湿的鼻尖,在壁炉火焰的照射下隐隐透出水光,覆盖着毛发的腹部微微颤抖。Harry几乎可以感受到它散发的热度,那一定是温暖的、甚至有些热烫,那些细软的白毛似在骚动他的手心。它是如此地鲜活、富有生命力。

“你看到那只小兔子了吗,Harry?”

父亲环抱着Harry的身体,愉快地在他耳边问。

“Yes, Daddy.”

Harry轻轻回答。

“你喜欢它吗?”

Harry点了点头。James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。Harry紧紧靠着他父亲,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笑声在James胸腔里震动。

“非常好,现在,看仔细了。”

James轻柔地握住他的右手。Harry握着魔杖的手。

那不是Harry的魔杖。Harry要到十一岁才能正式拥有他自己的魔杖。他父亲的魔杖十分强大、有力,但不能完全理解他。Harry用了一段时间去适应它,它从没有真的拖慢过他的课程。

“Crucio.”

James冷酷的、充满决断力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。

立即,兔子叽叽地尖叫起来,只不过那声音太小,不比开水的咕噜声更响。它紧缩着四肢,躯体剧烈地抽搐,在地板上扭动。那咒语将Harry的手与兔子的身体连了起来,他仿佛能触摸到动物跳动的心脏、血管中奔腾的血液、体内的生命。它们都是他的,都由他所控制。Harry可以简单地操控那生物体内的每一根神经,为它们带来更多痛苦与折磨。Harry自身的想法,决定它的命运。

那……太令人着迷。

“现在,仔细看。”

父亲低沉的声音将Harry带了回来。他缓缓抬高Harry的手臂,举起了魔杖。那兔子跟随着缓缓升至空中,像被魔力凝成的鱼钩钓起来的鱼。它徒劳地尖叫,激烈地蹬着腿,全身抽搐着。柔软的绒毛此刻已变得干枯凌乱,肮脏不堪。渐渐地,它在持续的酷刑咒下丧失了力气,慢慢安静下来,不再剧烈抽搐扭动。但Harry明白父亲施加给它的痛苦没有减少半分。最终,它陷入一片平静。那双玻璃质的红色眼睛无神地凝视着空气。只有偶尔的一个抖动证明它是一只动物,而不是一个覆盖着白色毛皮的物品。

“你学到了吗?”

James柔声问道。

Harry迟疑地点点头。父亲稳定温暖的手掌紧贴着他的手。他可以看清咒语对那生物起的作用,感受着流向魔杖的强大魔力。即使是对于他来说,这条咒语也过于超前了些。他将会花上一段时间和练习才能学会它,那会是艰苦又漫长的训练,Harry还从未尝试过。

但没有关系,因为他父亲在这里。

他轻轻抓住了父亲的衣衫,换来James一阵温和的低笑。

他父亲在这里。

END


by Eckmann

壁炉里的火焰缓缓燃烧,发出柔和的噼啪声。

“你还记得上次我们说到哪儿吗?”

他的脚心摩擦着地毯,整个身子陷进沙发里,感觉温暖又舒适。

“博格特?是那样吗,我们说到了博格特?好吧。”

书本哗啦啦翻动。栅栏窗外,夕阳缓缓沉入山谷另一头,像燃烧的烟火自天而降,在院子的草地上映起一片橙红。

“让我们看看,什么是博格特?这上面说,博格特是一种会变形的魔法生物,它能变成我们最害怕的东西,以此来吓唬我们……我们还能知道什么?……啊~它喜欢惹我们不高兴。我们越是生气,它越是开心。博格特还特别喜欢趁主人不在家时捣乱。嗯,这听起来有点耳熟。”

浅棕色的木墙反弹着他自己的愉快笑声。灯盏轻轻发光,照亮了摆在壁炉台上的几个相框。它们模糊、遥远又柔和。

“这间屋子里的捣蛋鬼可不止James一个人,是的,小调皮,你知道我在说谁。”

羊皮纸又开始翻动。厨房里传来食物的香味,锅铲相互碰撞,水从盘子上淌过;一道温柔的女声在唱歌。孩子的脚步在楼梯上跑过,伴随着欢声大笑,还有蜻蜓震翅般的声响。那是金色飞贼在空中飞行。

“那么,有没有什么咒语可以让我们教训教训博格特呢?”

其他声音都淡了下去。他转向那本略显破旧的书,纸张粗糙的质感在手指尖划过。

“是的!就是这个,你真敏锐!‘滑稽滑稽’。这道咒语能令博格特变成可笑的样子,还能将它赶出去。我们可不想让这么一个讨厌的家伙住在家里。”

那只手端起茶壶,将茶倒进陶瓷杯子里。

“你是说,这道咒语对摄魂怪起不起作用?这真是个有创意的主意,有趣!毕竟它们都能让我们感到害怕,对吗?遗憾的是,摄魂怪本身会引起恐惧,而不仅仅是吓唬我们。它们以人类美好的回忆和灵魂作为食物——别担心,巫师总是有办法对付它。我们只需要一道咒语,和一个快乐温暖的回忆。越是快乐的回忆,咒语越强大。”

镜片闪了闪光。

“咒语是什么?更重要的,你最快乐的回忆是什么,Al?”

他从梦中醒来。

休息室的炉膛里生着火,响起一声轻微的爆裂声。

房间里阴沉幽暗,空无一人。月色透过湖水投下粼粼水光。暗绿色的帷幕从天花板垂落至地面。不远处,几道烛光与炉火相映,缓缓摇曳。

黑魔法防御术课本在他膝上打开,手边堆放着关于摄魂怪的笔记与论文。四周昏暗宁静。他靠向长沙发的椅背,闭上双眼。有什么东西在他眼睛背后涌动,混合了困倦与渴望。有些苦涩,却带着暖意。他的手指摩挲着纸张的边缘,体会那如同梦境里一般的粗糙质感。

炉火在散发热量。沙发柔软舒适。温暖。柔和。安静。

一如昨日重现。

夕阳余晖照在栅栏窗上,透过玻璃将木墙染红;地毯的绒毛在脚下划动,几乎让他咯咯发笑;蜂鸣声——飞贼在空中一闪而过,留下一点金光;一只手在倾倒茶水。

木柴轻轻炸裂。烟雾旋转上升。

他抱着古旧的书籍进行阅读,年长的巫师靠近他;他们讨论摄魂怪的弱点;夕阳完全沉没在山谷背面,窗外一片昏暗,灯光渐渐明亮起来;壁炉台上摆放着照片,可他无心查看;“呼神护卫”;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牡鹿;高一点的孩子从楼梯上跑下来;碟子与刀叉碰撞的声音;炉火的烟雾在慢慢上升、上升、上升……

在那半梦半醒之间,他感受到沙发的另一端微微下沉,就像很久以前,某个巫师靠近他身边。他们一同穿着斯莱特林的制服,有着乌木一般的黑发,只不过对方的头发更加凌乱,架在鼻子上的镜片闪着微光。

“你知道吗,Al?”镜片背后,一双碧绿的眼睛在朝他微笑。“在你这个年纪,摄魂怪可是让我吃尽了苦头啊。”

Albus猛地睁开了眼睛。

“父亲?”

火焰在壁炉里舞动,劈啪作响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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